黄鸢心中一股又酸又涩的暖流涌过。

    她流着泪,冲江西西愤怒道:“你回来做什么?”

    明明她都可以走了。

    为什么还要回来?

    “滚啊!”她声嘶力竭,“我不需要你来救我,赶紧滚啊!”

    但江西西没有理会。

    她缓缓又坚定地从庙外踏入。

    随着“哐当”一声巨响,庙门在她身后重重合上。

    黄鸢绝望地瘫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完了,全完了。

    这下他们俩,一个都跑不了。

    江西西走到黄鸢身侧,她抬眸看着老尼姑,缓缓启唇:

    “师傅,你这般慈悲,通融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盘根虬结的树根触手一样蠕动着,它身上挂满人。

    人们在腥粉的粘液中神情亢奋,他们用自身填补树根一切缝隙。

    老尼姑脸色微微动容,却叹着气摇头,“丫头,规矩就是规矩,她许了愿,怎么能走?这会坏我的道行。”

    江西西掀眸,轻轻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老尼姑眼眸宽厚地望着她,“你笑什么?”

    江西西握紧黄鸢的手腕,唇冷冷勾起,“我笑你故作慈悲,分明在作孽,却给自己披上菩萨的外衣。”